东宫,宋书这些日子急得额头冒火,江醒却一直很淡定,日常除了看书看奏章,就是找幸安来,问问闻青轻有没有好好吃饭,好好睡觉。
“殿下。”宋书对着江醒行礼。
江醒坐在廊下听风穿过竹叶的声音,清瘦指节轻轻搭在一卷舆图上。
案上杂乱摆着几叠奏本,是陛下批复过的,不知为何到了江醒这里。
宋书近前去看,又是七王一派呈上的废立东宫的奏章,江醒注意到他,让他走开,说:“不要挡光。”
“殿下好雅致,”宋书干巴巴道,他看着奏章,有点绝望,斟酌了下言语,道,“殿下自回了京师,将七皇子在京中的势力清剿得很干净,为何朝中还会出现此等大逆不道的言论。”
江醒知道宋书想说什么,没有阻止,任由他继续说下去,“七皇子与墉承王暗中来往多年,墉承王手握兵权,控制凉、幽、冀三州军事,他支持七皇子,对殿下不利啊。”
江醒提着朱笔在舆图上画了一个圈,语气清淡,说:“不必在意他们。”
“……”宋书张了张嘴,说不出话。
可是、可是七王一派已经猖狂至此了啊!
“殿下!”
江醒被他嚷得头疼,神色病恹恹的,单手握拳抵在唇角咳了两声,虎口处沾了些许血丝,江醒微微一怔,令人端来清水,将手浸在清水中细细清洗,在宋书担忧的目光中,江醒漫不经心开口:“皇帝很好,自然人人都想做。”
他接过帛布将手指擦拭干净。
宋书错愕地望着他,好似窥见一丝真相,却不敢轻易说出口。
江醒端起冷掉的药汁抿了一口,恹恹道:“他们两个不值一提,你要是担心,再给我的好弟弟送点东西,库房里的东西先让轻轻挑一挑,她喜欢的不要动。”
“轻轻呢。”他问。
宋书从废立东宫的奏章中回过神,无意识地回答:“姑娘去并州了。”
江醒轻轻垂下眼睫,说:“让幸安和幸平去守着她,不要让她看见。”
宋书应是,问:“殿下不去送送姑娘吗。”
“不了,退下。”江醒淡淡道。
“可是裴家兄妹去送姑娘了,殿下这些日子不跟姑娘联系,她去并州为殿下请郎中,殿下送也不送,